离安

社恐咸鱼月更选手

【季乔】如戏

# 式微+思无字设定,插叙

# 主季乔,副江柏,微量顾林

# 同合集上上篇(主江柏)即正篇,同合集上一篇(主江柏)可视为番外1,此篇可视为番外2,更多详细设定见前两篇

# ps:manta的季少太冷静了,所以想试试写个患得患失的小狐狸,但貌似效果不佳,就这样吧

 

 

1、

 

前几天出国了一趟的顾子尧带回了一件古董,据说是一把名为“碧血”的残剑。回国后夏予扬就在四个人的小群里分享了这个消息,并对剑身进行了360度全面拍摄。

 

可现在乔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着门把手,看着站在门外笑得灿烂的季少一,只觉得心情复杂。尽管经过好几天自我调整,理智让他能分清所谓前世今生,理智也在时刻提醒他眼前这位是他现在还挺满意的男朋友,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反复刀了那位小镜王的心。

 

怪只怪这两个季少一同名同姓同一张脸,很难不让人迁怒于眼前这位。

 

乔殊站在门口,完全不想把季少一让进屋里:“有事?”

 

季少一似乎并未察觉乔殊的杀气,只当他是起床气,贴近乔殊道:“已经十六个小时没见了,殊殊子就不想对你亲爱的男朋友表达下真挚的思念吗?”

 

“并不想。”乔殊向后弯了弯腰,抓着门把手企图关门,被更快一步的季少一拦着腰堵了回去。

 

“唉唉唉,别气别气。”随手关了门,把乔殊按到床边坐下,季少一从挂在一边肩上的双肩包里抽出了一个保温杯和一个保温袋,袋子里是两个装得满满的餐盒,“当当,给你带午饭来了,你今天没课又没兼职,我就知道肯定又在寝室睡觉,饭都不记得按时吃——虽然今天早上我也没起来,但早饭错过了不能午饭也不吃啊。”

 

乔殊看着季少一,把手机随意放在了桌子上。季少一把餐盒打开放到乔殊眼前,又抽了一双一次性竹筷递给乔殊,眼角余光扫到手机上的照片便下意识多看了一眼,但看过后却什么也没说,只顾着哄乔殊多吃些东西。

 

乔殊食不知味,一顿饭吃完端着保温杯等到季少一洗完餐盒回来又打开碧血剑的照片叫季少一看了一眼,说道:“顾子尧拍下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嗯,看着就挺贵,果然是有钱人。”季少一坐在乔殊身边,暗搓搓抱住了他的腰,“殊殊子也想要?”

 

乔殊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问道:“那天见过的那个叫柏闻的,你对他知道多少?”

 

“嗯……长得很帅声音很好,是博物馆讲解员,还是江恪男朋友……”季少一又细细想了想,“就这些了,殊殊子对他很好奇?”

 

乔殊没有回答,突然有了几分危机感的季少一追着盘问了半天,被乔殊一个吻堵了回去。

 

手里攥着上次见面柏闻悄悄塞给自己的名片,乔殊当晚就和柏闻约好了第二天见面。仗着上的课和季少一不重叠,第二天乔殊心不在焉地上完了唯一的一节课,午饭都没吃,直接去见了柏闻。

 

2、

 

下了班的柏闻站在厨房里对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叹了口气:”恕我孤陋寡闻,这是什么?“

 

“熔岩蛋糕啊。”江恪脱下手套,站在柏闻身后,“按照教程做的,尝尝看?”

 

“果然不该对你抱有期待。”虽然语气嫌弃,但柏闻还是拿起了叉子插了一小块,蛋糕从里到外完全是黑乎乎的一整块,与其说是熔岩蛋糕倒不如说是纯黑色巧克力味的蛋糕坯,一点儿“熔岩”的样子都没有,“尚能入口。就是看着太丑了,影响食欲。”

 

“不要太挑剔嘛。”江恪就着柏闻的手也尝了一口,“嗯,不错,不愧是我。”

 

江恪还想哄柏闻再尝一口,柏闻的电话却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江恪安安静静等柏闻讲完电话,挂断后才问道:“‘明天见’啊,是同事?”

 

“是乔殊,约我见一面,正好明天休息,我让他来家里了。”

 

“哦——哈?”江恪正解围裙,手一抖差点把围裙甩柏闻身上,“用不用我跟你一起?”

 

柏闻把手机放了回去,“不必,只是聊一聊,在家里也不至于动手。”

 

“也是。”江恪抱住柏闻的腰,放松地靠在他身后,“还好季少一没有想起来,不然更乱了。”

 

——镜王季少一被杀前一日见到了那个本应早已意外身亡的江恪。

 

照常应付了乔殊,季少一深夜回房休息,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但季少一并不惊慌反而对他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死。”

 

不速之客江恪坐在屏风前,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两小坛子酒和两只酒杯,对季少一道:“走前来看看你,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江恪倒了两杯酒,季少一坐到江恪对面,拿过了其中一只杯子,“你在帮柏闻?”

 

“我谁也不帮。”江恪摇了摇头,“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又自私的很,只顾得了自己。”

 

“这样也好。”

 

“这次回京城前,我跟着镖局压镖,去过一次一开始见面的那个小城。”江恪拿着另一只酒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这么多年,除了想找回你妹妹,你还有别的想做的事吗?”

 

“那可太多了。”季少一转了转酒杯,抿了一口,却没有继续讲下去。

 

江恪没有再问,季少一也没有追问江恪这些年还还去过哪儿又做了什么,两个人只是慢慢喝着酒,聊了几句幼时的事,快要天亮时江恪才告辞离开。

 

季少一不信任何人,但事实上他始终“相信”着乔殊,他清楚地明白在他身边做了很久近卫的乔殊是柏闻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也清楚地知道乔殊恨不能对他杀之而后快。乔殊的出身凡是对他稍有了解的都知道,他和顾子尧他们一样是在军中长大的,只是后来顾子尧和夏予扬从军,林致从文通过科举入朝为官,乔殊则被调回皇城做了侍卫。

 

季少一与匈奴人谋划行刺,无论如何乔殊必然是要和他刀剑相向,季少一索性先下手为强给乔殊用了毒,若是计划成功他或许有机会带着乔殊的尸体回到草原,若是失败也不过是被柏闻清算。只可惜一枚飞镖扰乱了季少一的计划,身份暴露,行刺被迫提前两日,他自己也在途中被乔殊所杀。

 

然而季少一到死也不知,匈奴人并不完全信任被汉人教养长大的他,刺杀大渝皇帝的行动比季少一所知道的时间提前了三日,就在江恪来找季少一喝酒的时候,所有刺客都已被影卫暗中解决。见了季少一最后一面,江恪使暗卫继续监视季少一,并给乔殊传递了最后一个命令。

 

“镜王谋反,伺机诛杀。”

 

没人知道林致和乔殊还在军中时就被江恪和柏闻选中成为了暗卫——但显然对二人来说在军中的生活留下的印记更深,只是林致心中始终缚着忠君的锁链,而乔殊却不惜违背暗卫只忠于陛下的准则,甚至协助顾子尧进行了“逼宫”。

 

3、

 

江恪独自在卧室里焦急等待,方才企图偷听时才一露头就被柏闻按了回去并收获了一个来自柏闻的警告的眼神,好在焦急的时间不久,就在他抓着门把手试图二次偷听的时候柏闻打开了门。

 

江恪探头看了眼客厅却没见着人影,疑惑问道:“乔殊这么快就走了?”

 

“嗯。”柏闻开了门就又走回客厅,把乔殊用过的杯子清洗后放回原位,又拿江恪的杯子倒了茶塞进江恪手里,“他自己能想通就不用我多说,足够了。”

 

江恪一头雾水,但秉承着他家陛下自有分寸——除非玩脱了否则他不能擅自插手的原则,江恪也没再多想。

 

离开柏闻家,一路走回学校,宿舍里空空的,直到入夜,宿舍里没开灯,一片黑漆漆,但楼下的路灯亮起,从阳台照进些许光亮。乔殊坐在阳台门口,手里攥着衣服上的猫头挂饰,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乔殊回过神,回头看见顾子尧走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啤酒递给了乔殊。乔殊捏着冰冰凉凉的易拉罐没有回答,顾子尧也不急,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乔殊旁边,但并没有喝酒,拿了一罐果汁喝了一口。

 

顾子尧看着外面昏暗灯光中伸出的几根树枝,沉默了很久才又说道:“江恪给我发消息,说你今天去见了柏闻。”

 

“嗯。”乔殊一口气喝掉一半的酒,长长呼出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去之前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但见到了面却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乔殊没有讲完,但前后两世加起来数年的默契及自己的切身体会,顾子尧清楚他的言下之意——有话想说,是因为执念未消;说不出口,是因为物是人非,执念已经没有了意义。

 

乔殊说完没再开口,顾子尧也不是多话的人,两个人安安静静喝完酒和果汁,把空易拉罐扔进墙角的垃圾桶。

 

因为明天只有下午有一节选修课,林致今天的兼职和一位不方便上夜班的同学换了班,而但凡林致上夜班,顾子尧都会在他下班后接他去自己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寓休息。由于要赶在宿舍楼落锁前离开,确认过乔殊的情况顾子尧也没有久坐,在走出宿舍后给季少一发了一条消息。

 

4、

 

因为选修课不同,同班的江恪能花一天陪柏闻,季少一却一整天都在上课。手机上发给乔殊的几条消息还没有回复,虽然有些失落但季少一一开始没太当回事,一来乔殊本也不是热情的性子,二来乔殊今天只有上午有一节课而且没有兼职,现在许是在宿舍补觉、打游戏或者追番入迷了也说不准——直到他死活敲不开乔殊宿舍的门,给乔殊打电话发语音也都接不通,他这才发现才一天没见乔猫猫就丢了。

 

找不到也联系不到乔殊,季少一只好联系乔殊的朋友问消息。乔殊朋友不多,关系特别好的更少,关系好到有可能清楚他动向的更是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但其中只有今天恰好代课的林致告诉他乔殊今天下了课急匆匆就离开了,但更多的便也不知了。

 

已经连续数日的不安隐隐爆发,但季少一还没来得及下一步行动,之前因为两个社团合作演出而建立后来被保留用来闲聊的消息群就被夏予扬刷了屏,手机响起一连串的提示音,一闪而过的通知栏不停闪过“@乔殊”的字样,季少一点开来,快速过了遍消息。

 

[夏予扬:小乔哥小乔哥,人呢人呢人呢?快看手机快看手机快看手机!!!@乔殊]

[夏予扬: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小乔哥你要急死人啊!!!@乔殊]

[夏予扬:季少一学长满世界找你呢,看见回复看见回复看见回复!!!@乔殊 @乔殊 @乔殊]

 

季少一只想扶额,不敢想乔殊看见满屏的@会是什么表情,但就在夏予扬还没发言结束的时候,江恪的一条私信就弹了出来。

 

[江恪:乔殊今天来找柏闻聊天来着,不过没聊一会儿就走了,他虽然没说但看着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已经问过林致他们,顾子尧正回去确认情况,有事直接和顾子尧联系吧。]


顾子尧虽说平日里话少看着高冷但其实很能靠得住,季少一和顾子尧发了消息,确认乔殊已经回了宿舍——大概是和他去找人的时间岔开了。季少一才松了口气,顾子尧紧接着发来一条消息,却是以对顾子尧来说还算委婉的语气建议他暂时不要去找乔殊,一下子又让季少一绷紧了神经。


乔殊从不会过分遮掩自己的情绪,这几天的种种差异与试探季少一总是知道的,但许是侥幸心理作祟,纵使担忧但在乔殊跟前他还是能装得一副一如既往的模样。

 

对季少一来说即使乔殊去找柏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单就他这几天想起来的记忆加上这前后三世对江恪柏闻二人的了解以及这一年与柏闻的几次接触来看,这两个人九成九是和他一样有几十年前那一世的记忆的——至于柏闻是转世还是妖怪倒是并不重要。但这两人十之八九并无身在大渝那时的记忆——或者说即便是有记忆或者干脆就是文帝本人在这儿也没关系,已经过了上千年,说一句桑海桑田物是人非不为过,就算那时的乔侍卫对皇帝再忠心,新时代的自由人总不会再让自己吃了亏。

 

只是乔殊这摆明了还放不下的态度不免让人忐忑——毕竟前世虽短但生死仇家国恨样样不缺,单拎出哪一个都足够消磨人的感情。

 

一路跑回宿舍,季少一站在乔殊宿舍门外却抬不起手去敲门,最后泄气地转身靠着旁边的墙蹲了下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5、

 

后知后觉想起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消息的乔殊被刷了屏的未接来电、短信和app消息惊了一下,又看了眼屏幕上头的静音符号才想起昨晚睡前设置了静音。大概浏览了一下来电人列表和消息内容,乔殊点开未接来电记录最多的那个回拨了过去。

 

没过几秒宿舍门外就响起了嘹亮的手机铃声。

 

为了避免错过乔殊的消息,季少一特意设置了最大音量的铃声,此刻比清早的闹钟提神百倍,震得他心跳不已,惊慌之中差点扔了手机,还匆忙间点了个拒接。

 

完蛋了……季少一原地抱着脑袋把自己缩成一团,想直接跑到走廊窗户那开窗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乔殊打开门就看见旁边蹲在地上抱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乔殊看着那一晃一晃的小辫子没忍住摸了一把,把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季少一吓了一跳。

 

“殊、殊殊子,晚上好呀。”季少一站起身来,下意识露出笑脸,但嘴角发颤,让乔殊看着倒有点像抽筋。

 

他在心虚什么?以季少一的人品、脸皮和胆量,乔殊想不出他能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结合对方到处找他这件事——毕竟年级不同专业也不同,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因为课程忙而一整天没联系的情况,也没见季少一像今天这么急过。

 

表情管理不佳季少一干脆放弃了管理,乔殊难得见季少一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若换到另一个视角可就见得多了——那小镜王明面上八面玲珑放纵不羁私底下却是独得很,初时在他面前还装一装样子,到后来可就敷衍了,时常就摆着个面瘫脸,偏偏眼神又很亮,满是算计。

 

真是小狐狸……乔殊同样面无表情与季少一对视。两厢僵持之下,有好几个隔壁宿舍的同学好奇地开了门缝查看情况,但看着两个平时挺要好的人这么对峙也实在没人敢上来掺和。被围观的乔殊磨了磨牙,抬手拽着季少一的领子把人拉进了自己的宿舍。

 

猝不及防被拽进宿舍又被按在门板上,季少一正有些懵的时候紧接着又被乔殊按着头咬了一口——或者应该说是强吻更合适,只是以往乖乖收起来的牙齿这次却落下来,磨得他嘴唇生疼。

 

几乎要尝到血腥味时乔殊才停下来,仍双手按着季少一脑袋两侧,一双漂亮的蓝眼睛注视着他却并不见怒气,但季少一抵着门板却不敢放松。

 

“乔殊……”

 

“季少一。”乔殊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但仍注视着他,“不要太自以为是。”

 

“——也不要太小瞧我啊。”

 

季少一紧绷的双肩塌下来,一双手微微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伸向乔殊,慢慢抱住了这个人。

 

前世二十几年,今生十九年,仇恨纵然刻骨,但温情更加铭心。

 

身高相仿,季少一不需要躬身或垫脚就能埋头靠在乔殊肩上,乔殊回抱着对方,摸了摸他的后颈,

 

6、

 

柏闻再次见到季少一是在江恪期末考最后一天,他被江恪磨得答应来学校接他,在宿舍楼外见到了考完试走在一起的的三个人,其中两个正边走边说个不停。

 

自从和柏闻确认关系江恪回宿舍住的时间明显减少,但在柏闻的嘱咐下期中期末考这种对学生来说比较重要的日子还是必须要在学校度过了。离约好的时间还早,江恪本打算收拾好行李到校门口等柏闻的,结果还没到宿舍楼下就看见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柏闻?”江恪快走了几步上前,拉着柏闻的手拢在手里,“等很久了吗?冷不冷?”

 

“刚到,不算冷。”柏闻应着话,又看了一眼落后几步的季少一和乔殊。

 

乔殊表情淡淡的,躲了下季少一企图搂肩的手,对柏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继续往宿舍走。季少一手下落了个空带着身体踉跄了一下,无奈地又站好。

 

“好久不见啊柏闻。”季少一向柏闻挥了挥手,“我先去帮殊殊子收拾行李啦,你们慢聊哈。”

 

目送季少一追着乔殊进了宿舍楼,柏闻转头向江恪问道:“他们两个,最近怎么样?”

 

“嗯?你说他俩?”江恪细细回想了下,“应该没事吧,乔殊去家里那天季少一急得跟什么似的,你不是还让我联系顾子尧了吗,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不过那之后就又正常了,看着和平时没差。”

 

”不过吧,感觉季少一是有点不对劲。“江恪向宿管报备过就带着柏闻进了宿舍,“他以前都不听戏的,但是最近有时候聊天时不时蹦出一句半句的戏文。”

 

不过如今年轻人爱听戏的越来越少了,除了江恪恐怕也没人注意到季少一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季少一去了乔殊那,宿舍里眼下就只有江恪和柏闻了,柏闻想了想,好奇问道:“你不是不爱听戏吗?”

 

江恪这人和爱好这事似乎总搭不上边,也就这一世受长辈影响对乐器有些兴趣,上一世除了初见那回这人因为好奇唱戏的人而听了出完整的西厢记外就再没老老实实地听过戏了,白占着个官座儿,外头唱戏他在里头处理杂事或睡觉,也就等柏闻上台时能稍微耐着性子听两句听完再到后台捣捣乱,有时被闹得烦了柏闻干脆禁止他入园,把他一个人留在后院随意折腾。

 

当然,江恪毕竟做不到过耳不忘,那短短数日也不足以让他把戏文记得那么清楚。还是多亏许向安离开重庆前留下的那一摞戏本子,让多年后退了休骤然闲暇下来无所事事的江恪有了打发时间的营生,一遍一遍的读下来,尤见故人。

 

不过这话就不必说与人听了,江恪拉着人到床边坐下休息,“爱不爱听那也分人不是,柏老板唱的我就喜欢。”

 

“呵——”

 

挨着柏闻刚要低头亲下去就听见一声抽气,江恪转头看向门口,就看见季少一扒着门把手,满脸尴尬。

 

推门进来的刚好听到最后一句,差点看了个亲吻现场,季少一干笑两声:“哈,那什么,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二位慢聊!”

 

门嘭地一关人就跑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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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季东明在收拾家里的旧物时,在一位远房亲戚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些老照片,虽然保存得不错但上面的影像还是因为时间太久有些不太清晰。

 

照片被送去修复,再取回时放假回了家的季少一正窝在卧室和乔殊连麦打游戏,学习中途出来倒水的李又珊和季东明一起翻看那几张照片。

 

即使经过修复,黑白照片上的人像对比真人还是会多少有些失真,但即便如此那照片上人像中有二还是让人十分眼熟,季东明拿着其中一张正面的女性照片放在女儿的脸旁,仔仔细细对比过,确认并非是错觉,照片上这位年轻女性和李又珊确实有至少七八分相像。

 

在季东明惊讶之余,李又珊也拿着一张合影震惊地展示给他看,只是不等季东明说一个字李又珊就迫不及待地举着照片冲向了季少一卧室。

 

“季少一!季少一!你说清楚你是不是穿越啦?”

 

“哇啊!”门嘭的被推开,刚结束游戏正准备拨个视频通话的季少一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丢出去,见是李又珊不由得扶额,“李又珊你进门之前敲门好嘛!”

 

“别管门了,先看这个。”李又珊把照片摆到季少一眼前,“这照片少说几十年前的东西了,上面竟然有你唉。”

 

如果说那张女性照片与李又珊是七八分像,那这一张合照上站着的那人和季少一可以说是九成相像了,除了发型和服饰不同外看着就连年纪也相当的样子

 

季少一接过照片看了看,久远的记忆里尚有几分影子——当年离开北平,季少一最终定居重庆,季又珊则在婚后去了湖南,一经分别不知多久才能再见所以她当时带了很多照片走,这张照片貌似是其中一张。

 

“已经这么久了啊。”季少一看着照片喃喃自语了一句,目光都温柔起来,抬头看着李又珊又忍俊不禁,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巧合吧,哪来穿越那么玄的事儿。你作业写完了吗,还有空管这么闲的事啊?”

 

“哎呀别揉我头发。”李又珊躲开季少一的手,理了理被揉得乱糟糟的头发,但一听作业先前的兴奋劲儿当即消了一半,和季少一拌了几句嘴就郁闷地回去继续学习。

 

送走了李又珊,季少一又拿起那张他三言两语就暗搓搓扣下来的照片,这普普通通的合影上有一坐一立二人,站着的正是曾经的季少一,而慵懒而坐的那人面上冷淡举止却不自觉有几分柔态,那副面容纵使轮回再多次季少一也绝不会忘记。

 

“真的好久了啊,乔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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